南方都市報 - Newspaper Article

日期:[2009年5月25日]  [南方都市報第63期] 
鄧芬:狂傲才子棄官從畫成多面手

畫人簡介

出生於廣州永清門外南城太平沙,6歲師從董一夔,學習山水人物,復師張澤農,學習山水花鳥,書法則學李北海、此外私淑譚雲波的人物寫法。1900年前往上海,更參觀南洋勸業會,1910年就讀於南京暨南中學。1911年8月從上海回到廣州。1921年,廣東省省長陳炯明在廣州舉辦全省第一回美術展覽,高奇峰積極地促使鄧芬參加,由此聲名鵲起。1923年加入癸亥合作社。1926年與和潘達微、黃般若、鄧爾雅等在香港成立了“國畫研究會香港分會”,1928 年到香港居住,之後活躍於省港澳,1929年4月應廣東省教育廳廳長黃晦聞之邀,以廣東“國畫研究會”代表身份出席於上海舉行的教育部第一次全國美術展覽會,1964年9月10日逝於香港。

他的山水、仕女、花卉,不拘一格,隨手即成,天才橫溢,是廣東近代多才多藝的藝壇多面手。張大千曾被稱為“現代嶺南唯一國畫家,無與敵手”。

貢獻:拓展了國畫研究會的社會影響力

《廣州畫卷》:鄧芬在廣東美術史有何位置?

陳繼春(澳門,中央美術學院美術史系博士):他在國畫研究會中雖屬後輩,但所交的朋友眾廣,加上天資聰慧,畫藝精湛,很大程度上拓展著國畫研究會的社會影響力,張純初的侄子張韶石曾在香港對潘兆賢說:“芬傅於人月堂為畫,必傾盡心力。逞才使技,輒驚其長老。”

《廣州畫卷》:這些年來,我們在內地很少看到關於鄧芬的宣傳及畫冊,但據記者所知,澳門政府於1997年為鄧芬做了一個紀念百歲誕辰的展覽,這是對他藝術成就的肯定嗎?

陳繼春:從鄧芬的未刊登年表可見,他1940年多住在澳門“隱秀園”,他的朋友之中有盧煊忡、鄧祥、馮祝萬、李民欣,還有澳門大興銀號的東主吳偉佳等,這些都是早年活躍於省、港、澳的商界聞人。1947年全家遷來澳門。1960年前後的《澳門工商年鑒》仍載有鄧芬的小傳,而他的兒子一直住澳門,直至去世。換言之,澳門是鄧芬的安家處!所以鄧芬逝世後最大規模的展覽在澳門舉行,一方面是肯定其藝術成就,另一方面是他在澳門的學生和私淑者不少,鄧芬是至今仍在運作、澳門歷史最悠久的中國書畫藝術社團“頤園書畫會”的締造者之一。

畫技:羅漢畫法相莊嚴,仕女畫形具神生

《廣州畫卷》:記者在翻看廣東國畫研究會會員的作品時,發現畫家們都喜歡畫佛像,尤其是羅漢像。鄧芬畫佛有什麽特別出色的地方嗎?

魏祥奇:是的,國畫會幾乎所有畫人都有制作佛像畫的記載,而且他們大多信佛。畫佛在廣東民間市場較大,例如每年的浴佛節,國畫研究會都會在會址六榕寺內舉行 “佛像展”,進行書畫交易活動。因為此時的六榕寺主持鐵禪,是為國畫研究會會員,所以將寺內“人月堂”提供給國畫研究會使用。而鄧芬畫佛,似乎並不限於延續傳統形式,他所畫的羅漢“法相莊嚴,世罕其儔”,我覺得這與他住香港時對著居港的印度人寫生有關,作品因此頗具“梵像”氣質。另外鄧芬在1940年代中期之後精神遭受創傷,讓人感覺到佛學教義隱跡於其畫作之間:晚年大量畫佛之作,是為真切的悲涼情意。

《廣州畫卷》:國畫會成員“流行”畫佛,除了受明清的文人、畫僧的影響外,是不是跟當時中國社會變革的大背景有關?

魏祥奇:當時國畫會成員自我意識與開放的社會空間形成對立的姿態,以至於國畫研究會的畫學活動幾乎與這個急劇變化的社會、政治關系無關,最後為歷史所暫時遺忘實屬難免。陳繼春:我不大同意以上看法。我相信鄧芬畫佛,又或是國畫研究會其他成員畫佛與當時的政治、社會文化風氣有關的。辛亥革命是中國歷史發展到近代的一個重要轉折點,它喚醒了沈睡中的中國知識分子,也喚醒了中國的寺僧,中國佛教界尤其是寺僧界開始真正自覺地為使中華佛教文化適應時代和社會發展的需要而逐漸進行歷史性的調整與更新,中華佛教文化也因此漸漸走上復興之路。    佛教作為一種宗教文化,從傳統的意義上來說主要解決如何面臨人生的愁苦與生死困惑問題。民國以後知識分子,特別是曾從事辛亥革命的,又或是不屑於後來的政壇中角逐的,在思想上傾向佛學、以僧人或居士的形象出現,是相當普遍的現象(尤其是廣東)。國畫研究會,會員們聚首於寺,畫作題材中有佛學元素,與環境氛圍不無關系;當中角色甚為重要的潘達微“為保人格純潔,耽於佛法”(後來更在九華山剃度)、盧振寰也以居士出現……由此可見此舉有傳統,也有現實的因素。

才藝:擅長戲曲,精通詩詞

《廣州畫卷》:鄧芬除了畫畫以外,還擅長戲曲創作,精通詩詞,能在欖核上刻字、刻竹,這些技能從何而來?拜誰為師?

梁基永(古玩收藏家、瓷器梁的第七代後人):鄧芬除了繪畫以外,他還精通詩詞,代表作《夢覺紅樓》紅極一時,開頭第一句“霜鐘破曉侵羅帳”,音調高昂,令人耳目一新,詩詞風格非常香艷,《群鬼爭食圖》的題詞模仿“揚州八怪”的風格。不過,他最好的詩詞還是在他步入晚年之後,歷經坎坷,對家國、對身世都非常感慨,《水明樓憶事》是懷念舊女朋友,寫得非常動人。

陳繼春:鄧芬的父輩之中多有奇士。其父喜客,家中長期具備午膳,來者就有擅書畫、音樂、雜技橫通之人(鄧家就是這批奇人的午飯堂)。間中有吳筱雲和陳歪叔,他們飯後多與董一夔合作繪畫,鄧芬未啟蒙時就以白紙請董氏為其畫人物畫。鄧氏能作粵曲也因在家中耳濡目染。在已刊的文獻中沒有道出鄧芬於欖核上刻字的技藝承傳於何人。不過,鄧氏的遺稿中曾敘述當時住在河南龍導尾的吳筱雲應是此技藝的傳授者。按鄧芬的記載,吳氏能畫,窺徐、黃門戶,只是遺作不多而人多不識。鄧芬云:“丈更精雕刻,晚年所制欖核印章及物描浮雕,花鳥巧妙無匹。贈芬一枚,詎為人愛好強力奪去,可惋惜矣!”後來,余仲嘉刻竹的技法也來自鄧芬的傳授。

評畫

《仕女圖》:凡畫人物,不僅在於其形態是否準確,更在於賦予栩栩如生的神采;鄧氏的人物畫就頗有“形具而神生”的效果,衣紋雖多用“折蘆描”,但用筆不以常法,十分瀟灑,荒率處仍可觀。

《群鬼爭食圖》:這是1926年元旦鄧芬在憩醉的狀態下創作的被譽為該時期極具代表性的畫作。這幅現藏於香港藝術館,畫中繪一巨右手從雲間伸出抓起數十小鬼,而右上角的右手,手持折扇,鐘馗以扇遮面,只露出帶須發的嘴。整幅畫以寫意和工筆分別描繪的鬼多達五十多個,或隱或現,畫作設色溫和,神秘與雄壯氣息交織。據說鄧氏是透過觀察生剝之後的田雞腿的動態來畫被大手抓起時“群鬼”的下身,再加上鄧芬乘醉而題的詩作,使整幅畫充滿畫奇、詩趣,被人們譽為鄧芬的“ 醉中一絕”。

《羅漢圖》:鄧芬寫人物畫十分註重用線,且多變,這或許是其個人特色。他是性情中人,寫畫布局時,其中羅漢占據極大空間,神色有情,頗富感染力。

本期評畫:陳繼春、魏祥奇

畫論

個中辛酸誰又知?——— 仿古(二)

仿古不僅需要有深厚的書畫傳統功力,而且還必須具有鑒賞、篆刻、裝裱全面修養。其步驟非常繁復,每做一張古畫,就先要找到相應朝代的材質的紙、絹、墨和印泥,這是仿古成敗的先決條件。材質找到後,方可進入發揮個人技能的仿制階段。

仿制古畫一般是個人行為,但更多的是多人的合作。

羅兩峰畫於乾隆年間的《鬼趣圖》(他畫過若幹本類似的題材,其中一卷最好的一件全圖分二卷,高約二十三厘米,上卷卷首有葉衍蘭題“兩峰山人鬼趣圖”,接著是畫心,下卷無畫,全是清初以來的名人、詩人、畫家共一百二十二人品鑒後的題跋和吟詠,包括姚鼐、伊秉綬、王昶、何紹基、錢大昕、袁枚、柳得恭、翁同和等在內共一百二十二人。)在本世紀初為廣東收藏家辛仿蘇所有。後來辛氏破產,把它送到當時廣州古董字畫裝裱業權威劉開經營的“多寶齋”寄售,因叫價太高,久久未能脫手,這便引發劉開利用這一段時間做一卷假《鬼趣圖》的動機。讓曾師從王竹虛的兒子劉寅邀後者及趙浩公在吉祥路“多寶齋”老鋪樓上的密室中共同仿制。三人首先細致地研究其筆路墨色所構成的形象,胸有成竹後,每日晨起,即按畫摹繪,務求心追手摹,與原作形神畢肖,並符合其神態,還原畫家的筆墨規律和形象的精神,以及原畫準確的線條、輪廓和層次,落墨、稿成後便是染色,和一連串的題跋、吟詠、圖章了。摹寫完成後,為了達至“古”味,還要經過染色、暴曬、風吹雨淋以及進行古畫中常見的“蟲鑿眼”、“嚙痕”、“水跡”的技術處理。整個仿制過程歷時整整一年。

張大千的仿古之作,大都是沖著大名堂的古畫來的,而且又多是只見著於畫譜而實際上早已消失的名作。正由於無畫本可以對摹,畫的內容、構圖、用色等,全憑畫家對畫譜的記錄發揮想象力,制作時也只能憑著他對所摹仿畫家的運筆、用色以及風格的深入了解和把握。這類仿古制作,完全是獨力為之。至於其它小件冊頁,則采用合作方式。廣東和各地的仿古制作皆然。

摹寫完成後,接著是“出貨”。張大千以畫譜著錄為對象的偽畫,買家無任何參照,要出手就得做很多“工夫”,甚至不惜跨國宣傳,以謀巨利;如屬眾所周知的傳世名畫的摹本,因已有不少人看過,不易出手,如劉開組織仿制的《鬼趣圖》,直到解放後仍未能“甩手”。

趙浩公的仿制品,一般都是照單訂貨的,如民國初年溥儀出宮時攜出大量珍貴書畫以作販賣,外國買家紛紛聞風而至,導致北京、上海等地的古畫供不應求,畫商於是認定廣東趙浩公是摹仿高手,便源源不斷向他訂貨,趙氏日夜趕制,持續數年之久。

趙浩公雖因仿制古畫而稍得改善生存環境,但個中辛酸又有誰知?他雖說有“多金畫人”之稱,但中間商才是最大的得益者。趙氏所摹寫韓幹《五馬圖》,有藏家以三千元買下,但其實只有四馬,央趙浩公補上。趙氏據所見絲繡之五馬圖補上一馬遂成完整的《五馬圖》,後來藏家以大洋二萬元賣與龐虛齋,而龐氏又以十八萬元賣與美國華盛頓博物館。

趙浩公從中所得幾何?其胞弟趙靜山開列了這筆交易的清單:補寫一馬筆金一百元,又加做明代的題簽二百元,另代刻仿古藏章二百元,實得五百元。

趙靜山慨嘆曰:那時候任你是名家、能手,一生仍過著艱苦的生活。這不禁使人想起莊子所雲:“巧者勞而智者憂,無能者無所求,飽食而傲遊,泛若不擊之舟。虛而遨遊者也。”

“多金畫人”多金乎?不多,不多,不多也!那是畢生積累傳統功力所得之區區血汗錢。

後人追訪

劉季:在網上開鄧芬紀念館

記者在網上搜索鄧芬資料時發現,他的外孫劉季現居加拿大多倫多,在網上開辦了一個“鄧芬紀念館”,其中收藏了大量珍貴的照片及作品。與他多方聯系後,劉季從多倫多打來電話向記者親述歷史。

“ 母親說,我外公家教甚為嚴格,對子女要求知書識禮,服裝及言行舉止端正,不能低俗。然而外公威嚴背後,內心對子女十分關愛,我媽媽在澳門生女兒時,他曾推辭畫友的邀約,留澳關心照顧一番。外公畫藝精湛,自視甚高,惟交朋結友,圓滑疏豪,加上天資聰穎,學識廣博,文思敏捷,達官貴人高人名士,都喜與交往。”

“ 自古名家大師,其著作多流傳於名士或達官貴人之家,流傳於子孫者甚少。我有幸保存了若幹鄧芬父子遺作及藏品。我覺得如果只作個人私下收藏,日後可能隨時間流逝而湮沒不存,未免可惜,所以我在網上開鄧芬紀念館,除可公開收藏及搜集得來鄧芬公父子的藝術及生平點滴,公諸同好也希望拋磚引玉,得到有識之士的賜教指正。人類在地球上的生存空間,流失得愈來愈快,相信大家都會有同感,然而大家有沒有想到,中國傳統文化藝術也隨著時代的變遷,逐漸褪色,與年青一代的距離拉開得極遠。”

傳人敘事

陳丙光:他很尊重學生的個性

鄧芬的學生不多,先後有余匡父、崔德祺等,在香港收的有仇啟雲、淩寶娟及陳丙光等。記者通過電話與遠在澳大利亞的陳丙光取得了聯系,他回憶起自己的老師,認為鄧芬和別的繪畫老師最大的不同之處是尊重學生的個性,他不喜歡教那些沒有基礎的學生,也不喜歡學生一味摹仿自己,如果有學生畫的畫和他的一模一樣,他反而不喜歡,他讓學生自己發揮,允許學生有不同之處。

事實上,鄧芬的畫別人也很難摹仿到其中的神韻,他的畫有一種特別的文人氣質,他為人處事的方式也很特別,年輕的時候喜歡聽戲,晚上就泡在戲園子裏(有點類似於現在的年輕人沈迷於卡拉O K ),他左手拿錢,右手花掉,也非常喜歡幫助別人。

歷史懸疑

與張大千曾是“同桌的你”?

張大千曾稱鄧芬為現代嶺南唯一國畫家,張大千編的《當代名人畫海》,只收入兩名廣東籍畫家的作品,一位是趙少昂,另外一位就是鄧芬。張大千1978年從國外回臺北,在一家酒店中接待來訪的李銳祖,談到鄧芬時,張大千說,“鄧芬很聰明,是我的同學,夢覺紅樓彈揚琴。”鄧芬與張大千真的是同學嗎?

據陳繼春考證,鄧芬早年曾跟隨於暨南中學任庶務員的從兄前往參觀1910年舉行的“南洋勸業會”,由此就讀書南京暨南中學,當時李瑞清學政為該校當然的校長。由於張大千學書法於李瑞清,他們的“同學”之誼由來於此。此外,鄧芬所撰的《夢覺紅樓》觸動張大千是肯定的,否則不會多年以後仍深印腦中。

至於“彈揚琴”就關系到張大千和鄧芬的另外一則逸事———1948年,張大千抵達香港舉行畫展。鄧芬前去看畫展,見到扇面中的仕女彈琴是用左手彈的,就說,“我們是曲壇中人,這幅畫畫錯了。”張大千認為鄧芬很了不起,就將扇送給了鄧芬。

傳奇一生

世家子弟,沒落貴族

鄧芬祖籍山東高密,祖父曾於廣東任高官,系羊城的望族,父親的古文學養也十分深厚,以詩詞享譽當世,曾出版《墊廬集》,鄧芬自幼酷愛繪畫,古文詩句過目成誦。其父親逝於1907年,家道中落,因為鄧芬的生母為側室,庶出而頗受冷遇,故此促成其狂傲落拓的性格,風流倜儻,好標奇立異。鄧芬未到弱冠之年已自視非常,喜歡獨來獨往,孤身遠遊,有時更身無分文出門,逾一兩個月才歸家。1913年1月到7月,1917年9月到1922年12月,鄧芬的母舅金曾澄先後兩度出任廣東高等師範學校、國立廣東師範學校(國立中山大學前身)校長,鄧芬憑著其於國畫中的造詣在該校附中任美術教師。

性情中人,豪爽大方

鄧芬是性情中人,他的生活開銷很大,又不喜歡受人恩惠,有次一個朋友送了一大筆錢給他做家用,他卻隨手給了茶樓裏一個開電梯的女服務員,把那女服務員嚇得嘴巴都合不攏,因為那筆錢相當於她一年的工錢了。

棄官從藝,夢覺紅樓

鄧芬喜愛粵曲,愛與戲人交往。一次鄧芬聽到小明星的歌音,拍案叫絕。在得知她原籍南海後,就認做兄妹。兩天後,鄧芬寫成一幅《琵琶美人圖》,親自帶往歌壇相贈。後鄧應其所求,即以自撰自唱的《雍門別意》即《遊子驪歌》慷然贈之。在1926年前後更作下粵曲《夢覺紅樓》。鄧芬曾在財政廳謀到秘書一職,但其同事對鄧芬長期和“戲子”交往,頗有微言,羞與鄧芬為伍。由於爛言相逼,所以鄧芬辭去所有職務,也從此不再踏足官場,經常流連於紅船碧岸之間,絲竹管弦,樂在其中。鄧芬熱愛並精通曲藝,他與梅蘭芳亦師亦友,梅蘭芳曾有意拜鄧為書畫老師,他曾與薛、鄧合繪《歲寒三友圖》。此外名伶如廖俠懷、小明星、徐柳仙、任劍輝及白雪仙等,亦與鄧芬有密切交往,任劍輝更是鄧芬誼女,徐柳仙更唱紅了鄧芬家喻戶曉的作品《夢覺紅樓》。

拍賣行情

佛像與仕女畫最受市場歡迎

鄧芬被張大千譽為“現代嶺南唯一國畫家”,他活著時常“一畫難求”,不過從他聽作品近幾年的拍賣記錄上看,價格遠低於藝術價值。大概是因為他的畫大多收藏在澳門,國內的專家較少對其進行系統的研究。

陳繼春表示,鄧芬最為廣東現當代藏家看重的是其仕女畫,被譽為“充滿著現實生活氣息的真切形象”,所以鄧芬的仕女畫價格最高,成交價格也要高於一般的人物畫,他的《采蓮圖》那樣的長卷價格大概10萬元。陳丙光(鄧芬的學生)表示,他10年前賣給澳門博物館一幅《月下琵琶圖》,當時的價格為5萬元。鄧芬的花鳥畫大概在七八萬元左右,佛像畫價格也在萬元以上。

 

本專題鳴謝:廣東省文史館、廣東美術館、廣州藝術博物院、廣東省博物館、廣州美術學院、廣東省立中山圖書館
本專題逢周一、三、四見報 題簽:吳瑾
本版撰文(除署名外)/本報記者 許琨
本期作品由黃大德、魏祥奇提供